老王蹲在公司厕所隔间刷手机时,突然刷到一条热搜:某互联网公司90后员工猝死在工位上。
他盯着那条新闻发了好一会儿呆,手指下意识摸着西装口袋里那张体检报告单——"颈椎反弓、轻度抑郁"几个字像个大嘴巴子抽得他脸疼。
那天下午老王请了假,鬼使神差钻进老城区巷子里一家茶馆。后院有棵歪脖子枣树,树下摆着张藤编摇椅。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,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手机在兜里震了第七回,他愣是没掏。老板娘端来盖碗茶的时候,看见这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人正仰着脸数树叶,眼泪顺着太阳穴往头发里流。
城市像个24小时运转的榨汁机,把人往里一扔,骨头渣子都能榨出二两焦虑来。心理咨询师老李的诊室永远排着长队,他说现在城里人最普遍的病症不是感冒发烧,是"自然缺失症"——指头在屏幕上划拉一天能划八公里,实际走路超不过八百步。有个白领姑娘告诉他,上次看见麻雀是在外卖软件的表情包里。
二环里那个退了休的赵老师倒活得明白。他把六平米阳台改造成小花园,泡沫箱里种着小葱辣椒,铁架子上挂着七八个矿泉水瓶改的绿萝盆栽。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拎着喷壶浇水,隔壁装修的电钻声都能被他哼的梆子戏盖过去。有次楼上小年轻问他折腾这破阳台图啥,老头拿沾着泥的手指点着对方胸口:"你们年轻人啊,手机里养青蛙玩得欢,咋就不知道真叶子摸起来是滑的还是糙的?"
深圳科技园的码农小吴去年开始在工位养多肉。最初就一小盆虹之玉,后来发展成占据半个显示器的微型花园。产品经理每次想催进度,看见他桌子上那些圆滚滚的肉叶子就张不开嘴。有回系统崩溃全员加班,凌晨三点小吴突然笑出声,同事以为他累疯了,凑近才发现他在看一株开花的生石花。那朵小白花还没米粒大,在显示器蓝光里颤巍巍地开着。
成都宽窄巷子有家民宿总被差评"设施老旧",唯独在"治愈感"这项永远满分。老板把三进院落改成了"发呆基地",每间房配的说明书就一句话:本屋WiFi密码在院墙东侧第七块砖下,建议明天再找。客人抱怨没电视,他倒理直气壮:"看啥电视剧啊,后山河里白鹭抓鱼比《动物世界》还精彩,关键还是不插电高清版。"
上海弄堂的周阿姨最近成了网红。她在天台搭的葡萄架下开了个"树洞茶馆",竹帘上挂着块木牌:吐槽一小时送栀子花,哭满三十分钟赠冰冻绿豆汤。附近写字楼的白领们踩着高跟鞋上去,下来时常常眼睛红肿却拎着沾露水的鲜花。最受欢迎的座位是个褪色的秋千椅,扶手上深深浅浅的全是指甲印。
通州出租屋里的美术生小林发明了"五分钟院落法"。颜料箱堆在墙角,调色盘反扣在窗台就成了小茶几,洗笔的玻璃瓶插着楼下捡的野花。她管这叫"穷快乐哲学":"买不起四合院咋了?阳光又不要钱。那些说没院子不能画画的,梵高在精神病院还画《星月夜》呢。"
黄昏的护城河边总坐着个戴口罩的年轻人。他脚边摆着盆铜钱草,电脑搁在膝盖上敲代码。巡逻的保安头一回见他就想赶人,走近听见他在对着草丛念叨:"蜗牛兄,这段语法你看对不对?"后来保安巡逻到这儿总放轻脚步,有次还悄悄往他旁边放了瓶冰红茶。
科技公司总裁办公室里藏着个秘密。落地窗前两平米的地方铺着青石板,摆着个自动喷雾装置。总裁助理说老板每天要在这儿练十分钟八段锦,有回临时取消会议就是因为:"等我这口气吐完,方案报价能多压三个点你信不信?"
凌晨的24小时便利店,值夜班的小妹把外卖箱摞成屏风,后面藏着个折叠躺椅。她管这叫"赛博院落":"城市夜景当壁纸,冰柜嗡鸣是白噪音,泡面香味替代薰衣草——穷人的疗愈就是拿边角料拼个温柔乡。"熟客都知道想买烟得先咳嗽一声,免得撞破人家"院子"里的清梦。
写字楼消防通道成了最新打卡点。十八层的楼梯转角不知被谁放了张露营椅,扶手上贴便签:私人观景台,每次使用请投币一枚。硬币罐里五毛一块堆了小半罐,旁边记事本写满留言。最新一页是娟秀的字迹:"坐在这儿吃完整个三明治,没接电话也没回微信,判几年?"底下有人回复:"根据都市刑法,判处快乐无期徒刑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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